城里乡下,外婆把一大家人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
上世纪六十年代,外公外婆在上海先后参加工作,有了固定收入,但城里乡下人口太多,赡养乡下老人、接济乡下女儿,家里柴米油盐酱醋等日常开支,样样要花钱,日子仍然过得紧巴巴。每月家里人发工资后,精打细算的外婆都要把工资分成三份,一份是赡养乡下公爹公婆和身患残疾小叔子的,一份是还公爹公婆建房时欠下的债务,还有一份就是家庭日常开支用的,前两份开支每月雷打不动,外婆总是催大舅按时寄回乡下。仅靠全家有限的收入,要维持城里乡下十几口人的生活显然不够,外婆总是在节衣缩食上想方设法弥补家庭开支不足。
随母亲在乡下生活的我们,也有外婆不尽的牵挂,手头稍微宽裕一点,就惦记着改善我们的生活,一年四季我家总能收到外婆从上海寄来的衣物和食品,村里人戏称邮递员是我家“专用”的。我们姊妹仨总能穿着漂亮的衣服去上学,小伙伴们走亲戚时,常到我家借衣服穿。
外婆(右二)与家人在一起
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一年,从上海回乡下处理家事的外婆在我家小住几日。有一天,我母亲躲着外婆拿着小碗,从后门轻手轻脚到邻居家借了点菜油,准备炒菠菜下面条给外婆吃,这一幕没有逃过外婆的眼睛,吃面条时难以下咽,她只吃了几口菠菜,喝了点清汤,便把面条分给在一旁眼巴巴望着的我们姊妹仨吃,看着我们狼吞虎咽吃面条,外婆留下了难过的泪水,拿手帕不停擦试,半晌没说一句话。
外婆回上海前,看着我家透风漏雨的土砖房,毫不犹豫地摘下手上的戒指,哽咽着叮嘱我父母:“到了下半年农闲时,你们把戒指当了盖栋新房,钱如果不够我再寄,千万别冻着孩子呀!”离开我家时,外婆又掏出包钱的手帕,揭了一层又一层,把里面10元5元的大额钞票都给了我母亲,让母亲买点肉补充我们的营养。为了省钱,外婆不顾我父母强烈劝阻,拖着一双小脚,走了十几里沙石路,花了小半天工夫才赶到镇上的火车站。到汉口乘船时,外婆买了馒头,加上从我家带来的一瓶酸菜,就是外婆回上海在船上3天2夜的伙食。 2/4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责任编辑:guanliyuan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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